第5章 残叶寒毫换米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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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无所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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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偏西时，我揣着原封不动的窝头回到柴房，裤脚沾满泥污，磨薄的鞋底子能看见冻红的脚后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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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披着霜花回来见我这般模样，没等我开口眼眶就红了，她把我拉到油灯下，用带着冻疮的手拧干温热的布巾，轻轻擦我的脸：“傻孩子，你好好读书，就是帮娘最大的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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灶台上飘来野菜粥的香气，我扒拉着碗里寥寥的米粒，第一次觉得这清苦的粥水，竟比黄连还难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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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点都不想让娘支撑这个家，也想分担点，可是我怎么觉得除了读书，我就像蛆虫，什么都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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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躺在破草席上，听着娘在灶台边捶打酸胀的腰，“哎哟”的轻哼声像针一样扎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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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攥紧了那支笔杆开裂的毛笔，竹制笔杆被冻得冰凉，硌得手心发疼，却不如心里的滋味难受——原来这乱世里，连想替娘分担辛苦，都要被年纪这道坎拦着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日子的重量，一点点扛在日渐弯曲的脊梁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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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着好难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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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我攥着毛笔坐到天明，油灯的光晕在残卷上晃出细碎的影子，把手指烤得发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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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泛白，我突然想起爹生前说过“笔墨亦能糊口”，便翻出平时积攒的一摞梧桐叶，就着冻得半凝的墨汁在上面抄写《孝经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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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冻得发僵不听使唤，笔尖总在叶脉上打颤，抄满几十张才勉强像样，还不算上力气稍微大点就戳破的废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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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这沓树叶小心翼翼抚平，揣在怀里就往街市跑，怀里的暖意让叶子微微发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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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子巷口有个说书的先生，每日围听的人不少，他的惊堂木一拍能压过整条街的喧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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