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6章 幻境迷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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竺砚秋用眼神描摹着这条项链，吐出最后一个形容词，“直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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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戴上它，就像一个小女孩得到了条闪亮的水晶项链，迫不及待地大声炫耀，‘看！我的项链多漂亮！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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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的香味也是一样。因为要配合款式基调，香味浓烈而奔放。但问题也在这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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竺砚秋轻轻嗅闻，“它是为香而香，香得单一，香得表面，香得……无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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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眉眼弯弯地看向弗兰克：“弗兰克先生刚才夸我和马总是香氛美人。可如果我们只是穿着漂亮的衣服，戴着耀眼的珠宝，却一问三不知，您还会这么说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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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兰克想了想，诚实道：“我觉得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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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我觉得您的比喻不太准确。这条项链每个细节都做到了奢华，而且跟它的名字一样，让人第一眼就被它深深吸引。哪个女人会不喜欢blingbling的珠宝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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竺砚秋笑意更深：“这条项链的问题就在于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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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款式、香味甚至名字都要在第一时间抓住眼球和嗅觉，张扬热烈，接近西式审美。而东方更讲究欲说还休，犹抱琵琶半遮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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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是我，应该会选更有东方含蓄美的珠宝材料，比如玉或珍珠，搭配天然的古法制香，让香味有层次。初闻清，再闻雅，三闻人欲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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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直起身看向弗兰克和马云蕊：“恕我直言，我记得两家公司这次合作的初衷是东西方文化交融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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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我不看好这件作品。弗兰克先生不信的话，我们可以打个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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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安静了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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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兰克眨眨蓝眼睛：“夫人想怎么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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