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书炀的胡子有点硬,一天不刮就蛮明显,上次贺光徊清醒过来的时候,明明记得秦书炀的下巴还蛮干净的。怎么这会又变得胡子拉碴的。
安静的房间里李淑娴和汪如芸一个半靠在沙发上,一个躺在护理床上。总之都不是能好好睡觉的地儿,可长辈们已经累极了,甚至能听得见一点轻轻的鼾声。
忽然就觉得很不像话,甚至开始有点厌恶那本书。
如果它发行量大一点,贺光徊觉得自己肯定就不会这么着急非要自己出去买。
但说到底还是自己一点都不乖,竟然会做这么没有把握,又极度不安全的事情。
这几天贺光徊过得浑浑噩噩,但总归有意识清醒的时候。他能看到长辈们轮着班地守在病房里,也能感受到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被轻轻抬起,温柔擦拭。像对待珍宝那样。
但本可以不让他们受那么多累的。
或许是动了一下,贺光徊自己沉浸在情绪里没发觉,秦书炀却猛地坐了起来。
他抓着贺光徊的手,开口第一句问的:“哪儿疼?”
贺光徊哪儿都不疼,贺光徊只觉得鼻酸。
他微微动了动,僵硬地摇头,轻声说:“没哪儿疼,就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……老想着见你,觉得见着你就好了。”
秦书炀松了一口气,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。
他弯下腰亲了下贺光徊的额头,揉着贺光徊额头说:“我才是觉得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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