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贺光徊:“贺光徊,今年三十二岁是吧?”
贺光徊讷讷地点头,医生又问:“你从事什么工作?”
秦书炀抢答道:“他是大学老师,教建筑的。念研究生的时候在甘肃做课题,有次大雪天遇上大雪被轻微冻伤过,现在冬天没做好保暖会脚踝疼。”
医生轻轻笑了下,“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,也和今天他检查的项目没多大关系。”
陪同病人一起来的这个人实在太紧张了,从坐到这间诊室里眉头就没松缓过,眉间竖着一条细细的纹路。回答问题比病人还要积极,每次都争着抢答。虽然他记得事无巨细,能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感情应该……应该相当要好,但好多都和病情无关,只能惹得医生啼笑皆非。
贺光徊捏了捏秦书炀的手,示意他放松,让医生继续,秦书炀抬起来的那一半屁股才不情不愿地落回到凳子上。
医生又翻看了一遍检查报告,思忖后问:“你们家有没有家人得过渐冻症?”
“渐冻症?”
隔着口罩贺光徊看不清医生的具体表情,他被这个问题问懵了,好一会脑子才开始转动,然后生涩地从牙关里挤出一点声音回答道:“我父母都很健康,再往上爷爷奶奶阿公阿婆身体都很好……”
随着贺光徊的回答,医生的神情也变得疑惑,甚至又重新翻看了一遍检查报告。
可贺光徊却突然噤了声,眼睫垂了下去,只留下一道阴影。
贺光徊忽然想起来什么。他缓缓眨了下眼睛,昔日阿婆轻声的叹息的模样浮现心头。
——“你姨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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