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章 埋藏在心里的记忆

骨的冷水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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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意针一样扎进皮肤，却压不下心头那点邪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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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力擦洗着手臂，仿佛要搓掉什么不存在的污迹，动作粗暴，皮肤很快泛起大片红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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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禾不喜欢他身上有血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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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念头冒出来，让他动作顿了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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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随即，另一个缥缈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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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有个人，也曾这样皱着眉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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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喜欢你流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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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很模糊了，连同那人的样貌都褪了色，像隔着一层浓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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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依稀记得，那人很爱笑，看人时眼睛弯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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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最后那一刻，她死的时候，好像也是带着笑消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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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从冷水中抬起头，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和黑发不断滚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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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试图将那片虚影从脑子里甩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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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了就是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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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告诉自己，指节捏得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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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捞过布巾，更用力地擦拭身体，几乎带着一种自虐般的狠劲，直到皮肤泛起一片灼热的刺痛，才仿佛终于冷静下来些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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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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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桉将头埋进水里，试图不让自己想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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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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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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