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审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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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定侯府，处处彰显着煊赫与威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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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千千跪在冰冷的地砖上，单薄的青色布裙洗得几乎看不出原色，与这满室的富丽堂皇格格不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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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位上，她的亲生父亲，当朝手握兵权的安定侯侯爷，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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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嬷嬷死了。”侯爷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，像是在审问犯人，“有下人瞧见，是你将她推下水的。宋千千，你有什么要解释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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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便是她被接回亲生父母家，等来的第一句问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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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问她这十三年在乡下过得好不好，也不是问她是否习惯京城的气候，而是劈头盖脸的一句质问，关于一个刁奴的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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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千千慢慢抬起头，那张过分精致的小脸上，尚带着几分营养不良的蜡黄和风霜，一双眼睛却清亮得惊人。她没有辩解，反而先红了眼圈，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，砸在地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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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……”她声音发颤，带着哭腔，却字字清晰，“您说得没错，张嬷嬷的确是我杀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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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开口，便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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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场哗然，下人们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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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爷眉头拧成一个川字，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轻易承认。他准备好的满腹威压与审问，竟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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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既承认，便知罪了？”他冷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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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千千哭得更凶了，瘦弱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，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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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罪？”她哽咽着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挖出来的，“我何罪之有？张嬷嬷才是罪有应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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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四个字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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