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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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蕾西收回那只脚，只听转过身的青藤心平气和地说：“小心点，农夫。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……你应该与大自然和谐相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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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，我刚刚没注意。”格蕾西诚恳地说，低头看了看那些撒得满地都是的种子，猛地原地起跳，“妈呀！草莓种子！我真该死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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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是春天最珍贵的草莓种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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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青藤看了一眼那些个个都有乒乓球那么大的深色锥形种子，语气莫名，“你认得出来这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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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能？我是农民啊。”格蕾西说着，小心翼翼地将几颗散落在她脚边的种子收拢捧了起来，“你这些种子卖吗？我可以出……呃……100美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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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卖。”青藤摩挲着自己手指间装着超级种子的玻璃试管，对着格蕾西似笑非笑地说，“除非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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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蕾西呆呆地重复了一遍：“我想干什么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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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毒藤女的注视中，那总是微笑的年轻人像是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，脸上的微笑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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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笑容褪去的时候，毒藤女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，就像面前的人类忽然露出了她表皮下的另一种东西——一种她不能理解的东西。一只青蛙坐在她脚边，仰起头看着她，漆黑的塑料眼珠里倒映着她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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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惧突兀地爬上她的脊椎，毒青藤，或者帕米拉·艾斯利，突然意识到了自她出现以来的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：世界似乎短暂地失去了声音。风声停驻，观景台下方的水面也凝滞在了这一刹那之间，就像时间不再流动，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她对面那位怪异的农场主。她惊恐地张开嘴想要说话，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半点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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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农夫回过神来，用她那双清澈明亮得近乎无机物的眼睛茫然地说：“我就想……种地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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