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那些废弃的金属器皿一件件捞出来,又拿起旁边的铁铲,一铲一铲地往外清运那些黑色的药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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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动作不快,但每一下都很有力,而且没有片刻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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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像一台不知道疲倦的机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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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药童,脸上的表情从戏谑,慢慢变成了惊讶,最后化作一种难以理解的木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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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管事掐着时间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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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被恶臭和繁重工作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杂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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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看到的,是已经清理出了一小半的药渣池,和旁边那尊醒目的巨大铜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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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新来的杂役,非但没有求饶,反而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,把他布置的难题给破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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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孙管事的脸往哪儿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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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是干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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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管事的声音透着一股压不住的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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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夜停下动作,回头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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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耍威风?是不是觉得你力气大,就了不起了?想用这种法子,打我的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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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步走到池边,指着林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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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是赵清月把你弄进来的,我就不敢动你了?我告诉你,在百艺坊,是龙你得盘着,是虎你得卧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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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你这么能干,这么想表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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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管事冷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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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日落之前,把这个池子给我清得干干净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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