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倒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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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字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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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十字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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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到仿佛要撑起天空的倒立十字架上，倒吊的魁伟巨人被铁钉贯穿，血渍纵横全身，他的脸上带着痛苦而茫然的表情，似乎已经濒死，又像是处在深沉的睡梦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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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圣，奇特，诡异，可怖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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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狂的呓语声在李然脑海里回荡着，那声音越来越高亢，越来越清晰，最后像惊雷一般轰然炸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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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李然听清楚了呓语声的含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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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...主的意志终将行于人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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祂将与人同在，祂将背负我们的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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祂的伟光照亮黑暗，于是众生便得到拯救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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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无数先民在用陌生的语言高唱太古的圣歌，那是来自被火炬照亮的蒙昧时代的无名史诗。那歌声中饱含狂热与敬畏，他们在战栗，在欢喜，在疯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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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，仿佛是一瞬间，又像是永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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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李然以为自己要永远困在这场幻觉之中的时候，他仿佛听到了潮水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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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比虚幻的，潮水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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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着这阵潮水声，幻觉和呓语都快速退去，他的眼前渐渐恢复了清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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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刚一清醒，他就感到了窒息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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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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脖子处传来的压力让他难以呼吸，朝下看去，西里斯的双手正紧紧地扼着他的咽喉。他额头的伤口还在滴着血，但是血液的颜色已经从鲜红变成了深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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