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他的话语而骇然。
在他看来,这或许只是美丽的西域首饰,而在她看来,却是一双华丽繁复的镣铐,欲将她和他的罪恶绑到一起。
双手于背后紧绞在一起,她充满防备和抗拒道:“我不要甚金钏银钏,你还是给三郎吧,或者给随便哪个人都好,反正——我不要!”
“真个?”他目中闪出疑惑和零星的不悦,世间女子不都是爱美好事物的吗?过了半晌,纔勉强微笑道:“好吧,那先留在此处,你日后想戴了再戴。”
怪哉,从邬堡返家时,她明明对自己的态度已有所改善,而短短几日后,为何又突然视自己如仇雠了?。。。
晚上,高乾与众人去庆功宴了,留少女一个人在室内,满脑子都在设想血流漂杵的情境。
夜半,弦乐铮铮、歌声飘飘,她根本就睡不着,乏累恍惚中,竟幻想起箱子上冒出汩汩黑血,见或有一两隻人手伸出箱外,欲对她诉说自己的不幸,兼讨回自己的诸般珍宝。
裹着被发抖了许久,到了四更(凌晨1-3时),她终于浅浅入眠,半梦半醒间,脑中闪过的依然是一个个人伏地被斩首的画面。
没多久,她被鸱枭的哀鸣声唤起,更觉毛发竖立了。
“有人吗?端点水来。”她疲惫道。
接连几声都无人应,而往日只要她一出声,外间的侍婢便会进来。
难道她们昨夜也去“赴宴”了,此刻正不知在何处补眠吗?
她勉强起了身,打算自己出去倒水。谁知,闺房的门竟是敞开的,往外间一望,侍婢夜夜躺着的床上空空如也。
走出去,就连外间通向院中的门也未关,只是虚掩着而已。倒了杯清水,她边啜饮着边在房中踱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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