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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不问他们要点披风、毛毯?”他试了试她发烫的额后,蹙眉问道。
“人人都在忙,我不想添乱。”她哪知行李中带了甚,自己又不是当家主妇。
何况,那些人想必都是协助他劫她、听到他们在林中野合的,她实在不想面对如此一班人。
他要来御寒的衣物,生了熊熊的炉火,可她的症状并未好转。
到了晚间,她已目红红、涕四流了,每隔须臾,不是得打个喷嚏,就是不得不拭掉鼻涕。
“以为只来一两日的,竟忘了携带药物。”他自言自语道,很快从房中消失了。
呵,也是,此人佔有她,多半是为了她的外表和门第,如今自己形容萎顿,他躲还还不及呢,哪会“送上门来”?
贞华拥裘躺在床上,正自伤遭随(指命运的好坏)时,却见高乾风尘僕僕地回来,手中多了冒热气的一碗药汤。
“我出去採了些草药,混着调味用的胡椒、乾姜磨了粉,快趁热饮下吧。”
她回首,见他的头更蓬乱了,发间、衣袖上多了些植物的小刺,明显是进了野草丛里。
他坐在床边,不顾她抗议地,以汤匙小口小口地喂她,不时还擦擦她的涕泪。
辛辣的味道进入喉中、腹中,背上的寒气终于消散了些,她终于能平静地侧卧,而不再动辄咳嗽流涕了。
月升高,下面燃起了篝火,肉香阵阵飘来,夹杂着几分酒香,有人在高谈阔论,有人唱起了长调、短调,似把此次避难当成了野营。
“好了好了,别特么唱了,猪叫似的,小心引来鬼魅!”高乾下去泼冷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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