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5章 顾均,捡起来

苏小蔷就站在他的面前，微微抬着下巴，那双总是盛满水汽和怯懦的眼睛，此刻像是被水洗过的琉璃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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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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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均的声音干涩发颤，带着荒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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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下一秒，苏小蔷伸出了手，指向了地上那些散落的纸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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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捡…起…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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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发出的声音仍然是模糊不清的气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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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却让顾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，屈辱和恐惧在他心中疯狂交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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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这傻子居然开口说话了？！还让他去捡那个傻子的破本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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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均攥紧了拳头，脸色越发涨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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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一声低笑忽然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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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临风似乎笑了，金色的瞳孔微微一动，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兴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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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他抬起手，用指节弹了弹苏小蔷辫子上的蝴蝶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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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昵的动作，比任何威胁都更具分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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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一瞬间，顾均的脸色变得惨白，不敢造次，身体先于他的意志做出了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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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是被待宰的牲口，颤抖着捡起散落的纸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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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最后一张纸页被顾均颤抖着捧在手里时，他几乎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，不敢抬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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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苏小蔷走上前一步，伸出小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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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均僵硬地将那一叠沾染了污渍和屈辱的纸页，放入她的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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