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不起,当不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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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却像避瘟神似的,使劲往旁边挪,嘴里还小声嘀咕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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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他妈晦气!这大喜日子招来个扫把星,季少宗主怎么还不叫人把他叉出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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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弯腰行礼,他那藏在宽大破旧袖袍下的手指,都会极其精准地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仪式感,轻轻拂过背后竹笛上那道最深、最狰狞的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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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冰冷、沉寂、带着远古蛮荒气息的力量,便顺着指尖的接触,如细流般悄然钻入体内,沉入他早已破碎的丹田深处,无声地汇聚、旋转、凝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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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气息古老而危险,像一头蛰伏的凶兽在缓缓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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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…装模作样给谁看呢?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圣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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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脸皮比城墙还厚!城墙拐弯加三尺都赶不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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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丹田都碎成渣了,废物一个,还敢来这儿现眼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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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晦气!真他妈晦气!大喜的日子招来这么个丧门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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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碎刻毒的议论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,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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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西洲只是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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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地行礼,一个接着一个,像是在完成一场无人理解的、只属于他自己的祭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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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过一张张摆满山珍海味、灵果琼浆的桌子,走过一张张写满鄙夷、漠然、幸灾乐祸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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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他在靠近角落一张空置的、积了些灰的矮几旁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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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离主位最远,离门口最近,光线也最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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