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道观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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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向,直指兑域之界——腾龙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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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亲手碾碎他丹田、将他如敝履般抛弃的地方,亦是柳如烟口中,唯一能吊住他性命的“生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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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条“生路”的尽头,一个陌生的男人,正等着她自投罗网,成为他无数妾室中,微不足道的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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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,便是救他性命的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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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她的自由、尊严与余生,换他残喘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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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昏沉与剧痛中失去了边界。顾西洲只觉得身体被无数钝刀反复切割,每一次微弱的吸气都牵扯着碎裂的肺腑。他挣扎着,如同沉入深渊的人渴望水面,耗尽仅存的力气,才勉强掀开那沉重如铁的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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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糊的视野缓慢聚焦——是道观破败的穹顶,交织的蛛网在幽微的光线下浮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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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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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声沙哑短促的气音从他喉咙里艰难挤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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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眼睛……竟能看见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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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狂喜尚未成形,巨大的空洞感便瞬间吞噬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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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几日……都是幻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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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侧过头,急切地搜寻那个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身影,嘶哑的声音在死寂中徒劳地回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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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…风?南风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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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人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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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穿堂而过的冷风,呜咽着,拂过地上早已凝固成深褐色的斑驳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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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比丹田碎裂更尖锐、更冰冷的恐惧,如同极地的寒流,瞬间冻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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