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章 穷鬼扫把星,赶紧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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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天色终于放晴了些，透出点惨淡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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湿冷的空气里霉味淡了点，但寒气依旧刺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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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风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，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，鼻尖也冻得发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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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仔仔细细地帮顾西洲整理那件打满补丁、洗得发白透亮的旧褂子，小心翼翼地抚平每一道褶皱，神情专注得像对待珍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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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你看！天放晴了！老天爷开眼，是好兆头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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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清脆，搀扶着顾西洲枯瘦的手臂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上，努力让语气显得轻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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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！有山雀在叫！叫得多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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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小心点！脚下有坑！慢些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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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前面有个积着泥水的小坑，南风立刻紧张地抓紧他胳膊，把他往自己这边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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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镇上王奶奶说过，人跟田里的草一样，脚就是根！根扎稳了才能活。这路太滑，再踩湿了寒气钻进骨头里，伤了根基就真麻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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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听来的土话，笨拙地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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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西洲沉默地听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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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笨拙却滚烫的关心，像一层薄薄的暖意包裹着他，却也衬得他心底的苦涩更加无边无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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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南风，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嘶哑却清晰，盖过了风声和泥泞声，“那灵合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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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空洞的眼窝“望”着山路尽头永恒的黑暗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却像根针，“……你从哪里摘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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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风扶着他的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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