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章 陨落的天才

nbsp;“啪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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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冰凉刺骨的雨水，正好落进顾西洲空洞的眼窝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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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一哆嗦，肩膀缩紧，脖子上的青筋跳了一下，但那张苍白瘦削的脸上，还是没什么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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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个瞎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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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那双被视为“天命”象征的重瞳，如今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，嵌在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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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风踮着脚尖，小心地绕过地上那些破碗破盆——那是他们接雨水的家伙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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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，黑乎乎的，冒着热气，散发出一股更浓烈的苦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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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凑到顾西洲身边，篝火的光在她疲惫的小脸上跳动，照出她眼下的黑眼圈和干裂的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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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！药好了！快…快趁热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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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压低了声音，嗓子干哑得像塞了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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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西洲瘫软地靠着一根快被虫子蛀空的烂柱子，怀里死死抱着一把布满了裂纹、竹皮都磨得发亮的旧竹笛，像抱着最后的念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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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双空洞的眼睛茫然地对着眼前的黑暗，像是在努力“看”，又像是早就放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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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枯瘦的手指动了动，微微侧过脸，听着南风靠近的脚步声，声音嘶哑难听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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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辛苦你了，南风。至于裤衩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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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似乎想笑，嘴角却只僵硬地抽动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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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，随它去吧。这破地方，风才是老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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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摸索着伸出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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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手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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