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卖工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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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富贵的眼睛瞬间亮了，但立刻又强压下兴奋，故作为难：“哎呀，平安，这事儿……是，我是想给我家那小子弄个位置。不过，你也知道，现在这工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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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搓着手，压低了声音，示意李平安往旁边稍微安静点的物料堆放区走，“现在啊，风声紧，厂里卡得严，私下转让……风险大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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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平安心里冷笑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风险大不大，王组长您比我有数。要不是看您是我老组长，对我还算照顾，我也不会第一个来找您。这工位，想要的人，可不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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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故意加重了“第一个”和“不少”的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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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富贵心里一紧，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，连忙道：“那是那是，平安你念旧情。不过……这价钱方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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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头，“你看，一千块……行不行？这可不是小数目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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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平安直接摇头，语气斩钉截铁：“王组长，您这就没诚意了。我打听过行情，一个顶好的国营厂正式工位，少说也得一千五六。我爹这工位，技术等级不算低，又是顶岗继承，手续正当。一千？太低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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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，平安啊！”王富贵立刻叫起苦来，“一千五？你也太看得起你王叔了！我这上有老下有小，攒点钱不容易！再说，这工位是死的，钱可是活的啊！你看，一千二？这真是我的极限了！”他咬着牙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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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千二？”李平安嗤笑一声，“王组长，您这砍价也太狠了。您别忘了，当初我在这儿干临时工，可没少帮您顶夜班、干累活吧？那时候您可没嫌我‘贵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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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况且王组长，你家小儿子高中毕业两年了，还一直没有工作，你也知道外面现在的风气，无业游民可是会强制下乡的，现在的工位只会越来越贵，你也不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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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富贵被噎了一下，脸上有点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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