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戏弄奸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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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像掉进紫禁城金水河里的石头，沉甸甸地往下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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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墨白在秦远山那座“高科技文化产业园”（他私下里管那儿叫“造假中心”）里，已经捱过了小半个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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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，他就在首席技术顾问阿杰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面、冷得能冻死苍蝇的监视下，跟一筐又一筐的破瓷烂瓦较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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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类，粘补，做旧，循环往复，枯燥得能把人逼出鸟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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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杰这人，说话阴阳怪气，分配起活儿来倒是毫不含糊，专挑那最磨人性子的给他。美其名曰“打基础”，实则就是变着法儿的磋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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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墨白心里明镜似的，却也不恼，权当是修炼耐性了。他正好借着这机会，一边干活，一边偷偷磨练自己那见不得光的“手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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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发现，这能力还真像个没调教好的猢狲，时灵时不灵。有时候指尖一碰，前朝旧事、古人叹息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往脑子里涌，吵得他脑仁疼；有时候对着明明有年头的物件，却跟摸自家吃饭碗似的，屁感觉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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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让他憋屈的是，在这地方，真货假货搅和在一起，那股子“气”也混乱不堪。真的带着土腥味和岁月静好，假的则散发着化学药剂的刺鼻和急于求成的浮躁，摸多了，感觉自己的感知力都要精神分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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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工早，阿杰破天荒没给他加塞活儿，大概是觉得这木头小子还算安分。陈墨白得了空，像放出笼的鹞子，一溜烟钻出了那令人窒息的仓库。他也没别的地儿可去，鬼使神差地，又溜达到了琉璃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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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熟悉的街面上，呼吸着带着老木头和灰尘味的空气，听着两边店铺里传来的讨价还价声，他才觉着自己又活了过来。这些天在“产业园”里憋的那口浊气，总算缓缓吐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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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漫无目的地晃荡着，忽听前面一阵喧哗，围了一小圈人。凑近一看，是个外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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