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荒野独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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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背着个狗都嫌弃的破包裹，里面装着父亲的骨笛、半块冷馍，还有从地窖里翻出的《玄音志》残卷封皮上的血渍已经发黑，翻开时能闻到股焦糊味，像极了昨夜镇音石崩裂时的气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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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槐树的枝桠上还挂着半截没烧完的红绸，是去年春节父亲系上去的。林风伸手摸了摸那红绸，指尖沾到些焦黑的碎屑。他想起父亲说过：“等你考上玄衍宗，爹给你换个新的。“可如今，红绸烧了，父亲也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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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风儿...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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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传来沙哑的呼唤。林风回头，看见李屠户站在村道上，手里提着个竹篮，篮子里装着两个烤红薯，还冒着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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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。“林风停下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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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屠户把竹篮塞给他：“路上吃。我家那口子......昨儿夜里没熬过去。“他的声音发颤，眼眶通红，“她临终前说，镇音石碎了，是冲着林铁匠来的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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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攥紧竹篮，红薯的热气透过粗布渗进手心。他想起昨夜刘寡妇的惨叫，想起那些黑红色的雾气里浮动的音符原来那些杂音，是冲着父亲的骨笛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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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......谢谢叔。“他低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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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屠户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去玄衍宗的路上，小心万窍楼的人。我昨儿听见他们说，要'取回镇音石的骨头'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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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的手一抖，竹篮里的红薯滚出一个，滚到路边的泥坑里。他弯腰去捡，看见泥坑里有半枚青铜令牌，上面刻着“万窍“二字，边缘还沾着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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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...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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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窍楼的人留下的。“李屠户蹲下身，用树枝拨了拨令牌，“前儿夜里，我看见他们往村外运东西，像是镇音石的碎块。你爹......许是被他们追上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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