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父亲的骨笛

寡妇，总爱来林家打酒，说是“给娃换点糖吃“。可林风记得更清楚的是，上个月父亲发现她偷拿酒坛，抄起铁钎砸了她手背，骂她“手脚不干净的贱蹄子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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窖门被推开条缝，月光漏进来，照见李寡妇的脸。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，鬓角沾着草屑，怀里抱着个陶瓮：“林铁匠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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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屏住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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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寡妇往地窖里探了探头，目光扫过林风时顿了顿。她的眼神像把刀，刮得林风后背发凉——那不是看活人的眼神，倒像是......像在看具尸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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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杂种，躲这儿干啥？“她突然笑了，声音像指甲刮玻璃，“你爹死了，你娘早跟人跑了，落音村容不下你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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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的指甲掐进掌心。他想起李寡妇平日里的嘴脸：总爱在村口嚼舌根，说他娘“克夫“，说他“扫把星“。可此刻，她的笑比哭还难看，眼角的皱纹里沾着血——是镇音石崩裂时溅上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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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。“林风咬着牙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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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寡妇的笑僵在脸上。她突然扑过来，指甲掐住林风的脸：“小杂种，你爹藏的酒...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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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酒在那边！“林风吼道，指向墙角堆着的酒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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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寡妇松开手，骂骂咧咧地走过去。林风趁机往窖口挪了挪，可刚站起来，就听见“咔嚓“一声——李寡妇的陶瓮摔碎了，酒液溅在她脚边，泛着诡异的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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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什么？“李寡妇蹲下身，用手指蘸了点酒液，凑到鼻尖闻了闻，“好臭...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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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风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闻到了——那酒液里有股焦糊味，像烧了半个月的破布，还混着点腥甜，像......像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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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寡妇突然尖叫起来。她指着酒液，声音抖得不成调：“这......这是镇音石的血！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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