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秋庭深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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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暗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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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倾辞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，但心底深处，那根被无形拨动的弦，却并未立刻停止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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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重新拿起铅笔，试图将注意力拉回修复方案上，笔尖却迟迟没有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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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后，手机屏幕再次亮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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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，是一条短信。来自同一个号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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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极其简洁，一如他本人的风格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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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工具可还顺手？傅衍珩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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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寒暄，没有追问方才未接的电话，只是一个看似简单平常的询问，却巧妙地绕开了她可能设置的所有回避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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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倾辞看着那条短信，指尖微微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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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沉默了片刻，最终拿过手机，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良久，才缓慢地敲下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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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言简意赅，公事公办，甚至刻意忽略了发信人是谁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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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很好，谢谢。方案制定中，有进展会告知助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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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击，发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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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将手机屏幕朝下，扣在了桌面上，发出轻微的一声“啪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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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这样，就能切断那透过电波传递过来的、无处不在的掌控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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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头，目光重新落回《秋庭戏侣图》那惨烈而斑驳的影像上，眼神渐渐恢复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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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在那沉静之下，某些东西，似乎已经变得不一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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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，城市的霓虹闪烁，夜，还很长。\n', '\n'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