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如她所料

声，只眼珠子微微转动，两手交叠放在腹前，细看时，那两只手正在发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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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悄无声息挪动脚步，挡住身后宫人目光，拿帕子为皇后擦拭面目，手碰到颊面，才发现皇后牙关紧咬，两腮都是硬邦邦的，常夫人一碰，她嘴角就跟着抽搐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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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夫人扭身换一条热帕子，为皇后擦手，皇后手指关节冰凉僵硬，需要用力才能曲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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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夫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，同时想方设法引她说话：“娘娘，景仲在盐案的亏空已经补上了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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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在她那絮絮叨叨声中，逐渐回魂，木然想起昨夜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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伴君如伴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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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昨夜犯痹症，疼的几近昏厥，虽史冠今及时赶到，为陛下下针止痛，又言没有大碍，但皇帝本人对衰老死亡的畏惧，已经到达巅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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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走后，皇帝坐在床上，从他眼神中透出来一股阴森和漠然，因为年迈，气息、血脉都透着一股冷意，让人不寒而栗——他问她是否愿意殉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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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到那一天，她愿意是死，不愿意也是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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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震惊，第一次看到一个帝王最真实的样子：无情、贪婪，当初对太子如此，如今对她更甚——他至少没让太子殉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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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真实打破多年来笼罩在她身上的光辉、穿戴的奇珍异宝、所受的无上恭维，泯灭她对未来的希望，收回它手里的权力，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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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侍宫女立在一旁，她有一瞬间觉得这些奴才很恐怖——她太清楚这些人会如何对待失势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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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竭尽全力，才压制住绝望，保持理智，对皇帝说“愿意”，又伏在老头子身上哭一场，避免自己跌落下神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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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寝殿，恐惧铺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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