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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敏起身回座:“我跟你说了八百遍,想你儿子进国子监,要么拿钱要么有人,都没有就别做梦,你还在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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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斌扯嘴角笑:“我们家流辉会念书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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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国子监这么多科,一共也只招两百个人,我家的不会念?我可卖了一块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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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斌无地可卖:“我连叆叇都买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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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沉默下去,快下值时,曹斌看了几份文书,又把燕屹送来的文书粗翻一遍,够三份数,扫一眼《陈乞状》,看到“燕琢云”三个字时,一时想不起这个人物,就把《谱牒勘验》打开,伸手一揉眼睛,愣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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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?”杨敏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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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斌把文书收进匣子里,随手一放:“没事,在想国子监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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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有点抖,六神无主地垂着头,偷觑杨敏,见他闭目打坐,就又把头垂下去,紧张的一颗心“砰砰”直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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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鸿魁什么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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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笔误,还是以孙女为筹码,让整个燕家上常皇后的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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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是太子党,派她去做卧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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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回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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搁在这里不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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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手放在胸口上,感觉心在腔子里跳的又轻又快,一簇细微小火在心底燃烧,烧出一条让他心惊胆战的路,可以让他更进一步——燕鸿魁手里绝对攥着国库的底子,他把这封奏书送出去就是投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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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条路往哪里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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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下值,他都是个六神无主的模样,杨敏眼睛往匣子上遛一眼,笑他因“国子监”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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