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疠所

，笨嘴拙舌，郡王勿怪，只是常少卿在相州行事果决，疫病得到控制，我们这里迟迟没有定论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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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病也是一场较量——既然不能治，就先烧，烧光疠所，烧干净疫病，烧赢常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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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麟扬手打断他，言简意赅：“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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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童如释重负，几乎要笑，好在及时管住嘴角，只有眉头不受他控制，悄然舒展。发出一声轻叹：“是，下官回去便告知御药院不必派人送药过来，还有那些学子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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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头又开始皱起：“勒令他们回去念书，不许在御药院和此处走动，免得生出是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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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斩后奏，你向谁学的？”李玄麟不置可否，“仔细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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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童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脸色白了两分：“下官......郡王放心，下官盯着烧成灰了再回，绝不会出纰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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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军开始往板门内倾倒桐油，刘童连忙伸手向外：“郡王，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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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大起来，檐下铎铃响如擂鼓，铜锅下火苗忽起忽落，火星四散，火势一触即发，御医、医官脱去外衣丢入火中，掩着口鼻匆忙撤去，禁军抛出空油桶，关闭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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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门内乌鸦“哑”一声叫，展翅飞射出去，留下苍蝇四处乱撞，嗡嗡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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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间窗户忽然打开，一个人探出身来望了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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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体和面孔一半都在黑暗里，一半在泛青的晦暗天光中，面皮苍白紧绷，成了鼓皮，蒙在骨头上，瞳仁非常亮，搭在窗棱上的手很红，正在脱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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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琢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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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来的人，死了就是死了，活着也是死了——昨日，疠所就断了医药，有一群常跑来送食水的学子，今日也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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