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儿撅了噘嘴不大高兴,“而且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那会儿你不是在睡觉吗?她走得急。便没有亲自跟你说。成哥儿是大孩子了,你想想你日日都能和一家人生活在一起,很高兴对不对?素银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你就别想这个了。素银不在家里,可家里不还有我们……”
陶氏说到这儿顿了顿,她才嫁进谢家两年,论和成哥儿之间的情分可能还真的不如素银,于是继续道:“不还有你祖母陪着你吗?”
听继母提到谢老夫人,成哥儿不由看向谢老夫人居住的院子的方向,嘀咕道:“祖母也很奇怪呐。自打我有记忆以来,便从来没跟她一起吃过年夜饭,每年她都把自己关在佛室里头。”
陶氏虽也有同样想法,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谢老夫人的行为置喙,便只笑笑,催着成哥儿去和其他孩子一道玩。
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,去的也快,很快便只听到成哥儿的咯咯笑声。
此时那昏暗的佛室里,静谧冷清,和谢府其他地方格格不入,只能听到珠串转动的声音和谢老夫人低低的念佛声。
这间佛室是仓促之下布置的,里头并无太多家私,只有一张供桌,一把椅子,一个蒲团。
供桌上既没有神像,也没有牌位,只一个模样奇特的铃铛。
若叫江月来看,便能一眼认出那铃铛赫然是素银偷了之后,试图吞到肚子里的那个。
佛室的门‘吱嘎’一声开了,谢老夫人并不回头,只不悦道:“不是让你们不必守着我,自去用饭吗?”
无人应声,而后一道沉稳缓慢的脚步声响起,一点点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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