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探着问道:“我不成婚不行吗?爹不在了,往后我来支撑这个家。”
许氏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。你拿什么支撑门庭?”
江父是个难得的好丈夫、好父亲,多年来家中所有事务都由他一手包办,不让妻女多操半分心,只需要躲在他这棵大树身后,无忧无虑地过活便可。
也是因为这个,他们这一房在失去江父这个顶梁柱之后,才会立刻败落下去。
所以别说刚过十六岁的江月,连许氏这年过三旬、已为人母的,都看不到未来的半点方向。
言语间不觉几次都提到了江父,母女二人的谈话内容骤显哀伤,气氛也凝重起来。
正在这时,就看宝画用圆鼓鼓的屁.股顶开了堂屋的布帘子,弓着腰、背对着她们母女二人吭哧吭哧地拖进来一个巨大的炭盆。
等她好不容易进了堂屋,看清秦氏已经走后,一边喘气一边道:“这亲家太太恁的事儿多,先是惹哭了咱家夫人,又非拉着咱家姑娘说话……这怎么屁股还没坐热又走了?没得浪费这么多好炭!”
这丫头实在过了头,许氏让她去搬个炭火足的炭盆来,免得还在病中的江月又染了风寒。
她就找来了家里最大的铜盆,放上足足的炭火,势必不让自家姑娘有半点感染风寒的可能。
这会子看到秦氏走了,这炭盆也就没有必要了——江月要是觉得冷,大可以回屋去热炕上躺着。
现在的江家虽落魄了,却也不至于买不起普通的炭火。但许氏和江月惯常用着的乃是价格昂贵、没有半点烟尘的红萝炭,现在剩下的这点还都是从京中带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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