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等阿爹养好身子,能走动了,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阿奶和阿娘察觉到了什么,心口猛沉,但嘴上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,仿佛只要应和,便真成了念想。又许是顾青面?上的表情太瘆人,叫阿奶说不出其他的话,只能附和:“对对,我们再?等等,阿惟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“对,再?等等,阿青不就回来了?”
这一等,一个月,三个月,半年,一年。
阿娘在地里种稻时摔断了腿,如今只能在屋里躺着,明明药在吃,荤腥也在补,可?就是不见起色。顾青看着阿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愈发沉默寡言,有时连阿奶都?不敢同他说话。
冬日到了,风雪渐盛,大夫从满屋飘着药味的房子里出来,摇了摇头,叫顾青在雪地里站了一宿。
这一年,阿娘还?是过了个新年,只是没?能走出那个满是炮仗味的年夜,走得热热闹闹,也静静悄悄。
顾青给阿娘守孝时,不过十四,却没?掉一滴泪,村里不少人骂他,说他没?心没?肺没?心肠,生儿?子到底不如女娃贴心,至少还?会哭孝。
顾青无动于衷,随他们说,这一切,不过他罪有应得罢了。
好好的一家人,一个大年夜后便只剩两个了,一老?一小,相依为命。
村里开始传出什么晦气的谣言,说是顾青中了邪,丢了一回,开始克爹克娘,指不定什么时候要克死他阿奶。
顾阿奶当着他们的面?呸呸呸,一盆脏水泼出去,关上门。
顾青愈发沉默寡言,种田越发卖力,个子比田里的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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