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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臭的酒气侵入脾肺,刻进薄骨,化成了那句说过不知多少回的话:“云阳王氏不过地方商户,士农工商,最为卑贱,是王氏,高攀了季家……”
厢房静了许久,久到长街外的更声传进院子,半座城的窗驳相继灭灯,季云安静地呼了口气,将酒气糜烂一团,吐进夜色里,他又轻又轻地说:“有些事,语姐儿跪过一遍就能记住,倒是夫人,还需夫君时时提醒……”
王氏身躯微颤,垂着头不敢抬,轻声道:“妾身一定谨记在心。”
“无妨。”他的袖袍随着扶手垂下,浅浅带起一段风,阴冷地刮着人皮,“夫妻一场,夫人记不清楚、想不明白的事,夫君日日提醒便是。”
翌日,季卿语如常起身,在厢门外等着伺候母亲梳洗,却见容管事刚好也在。
容管事问了安,主动道:“夫人差人告诉老奴说老爷昨夜吃醉了酒还将衣裳弄脏了,可老爷却说没这回事,还说昨夜去的是如姨娘的院子,真是奇了怪……”他说着,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,“老奴心想,许是底下人干活不仔细,记错了,又怕耽误事,便赶早过来问问。”
季卿语沉默地听完,不知想到什么,看容管事告辞也没吭声,在厢门前站了好一会儿,又见李妈妈从里头出来。
二人打了个照面,李妈妈手中的药酒没藏,无人说话。
李妈妈欠身让她,季卿语安静地进去。
这日不过晌午,季卿语的婚事便定下了。
又过一日,媒娘子领着位面色雍容的贵妇人带着两只活雁登了季家的门。
纳采、问名,过了三书六礼,次年春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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