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坠落与惊醒

他小心地踏上石阶。石头湿滑冰冷，即使隔着鞋子也能感觉到那种不自然的寒意。每下一步，钥匙的蓝光就亮一分，仿佛在鼓励他继续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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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阶蜿蜒曲折，似乎永无止境。钟楼远比他想象的要高，向下望去，只能看到被黑雨笼罩的深渊。偶尔有阴影在远处蠕动，但都被钥匙的光芒逼退，不敢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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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下了多久，石阶终于平缓，通向一条狭窄的街道。街道两侧是扭曲的建筑，窗口黑洞洞的，仿佛无数只眼睛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。空气中弥漫着那种熟悉的甜锈味，但更加浓郁，几乎令人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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钥匙的震动突然变得剧烈起来。凌夜停下脚步，警惕地环顾四周。街道尽头，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浮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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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之前见过的无形阴影，而是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人形身影。身影高挑瘦削，面部被兜帽的阴影完全遮盖，只能看到下巴的一小部分皮肤，苍白得不似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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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夜本能地握紧钥匙，蓝光大盛，将周围照得通明。身影停下脚步，抬起一只戴着手套的手，似乎是在表示无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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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谁？”凌夜问道，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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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影没有回答，而是向前迈了一步。钥匙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，几乎要挣脱凌夜的手掌。但奇怪的是，凌夜并没有感觉到之前的恐惧和威胁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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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莫里斯吗？”凌夜试探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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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影微微顿了一下，然后缓缓摇头。它伸出手指，指向街道深处的一个方向。凌夜顺着方向望去，看到远处有一扇门——一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普通木门，就像是直接从现实世界中搬来的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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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扉紧闭，上方有一个锁孔，形状与凌夜手中的钥匙惊人地吻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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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影向凌夜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，然后缓缓向后退去，融入阴影之中，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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