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午夜的第三班地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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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像一头疲倦的钢铁巨兽，在漆黑的隧道中穿行。凌夜靠在冰冷的玻璃上，眼皮沉重得几乎要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。地铁规律的震动像是某种催眠的频率，将他拖入意识的边缘。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黑暗，偶尔闪过一两盏指示灯的幽绿光芒，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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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连续第七天加班到深夜。程序代码还在脑海里盘旋不去，像一群不肯散去的幽灵。空气里弥漫着汗味、廉价香水和不通风空间特有的沉闷气息。他对面坐着个低头玩手机的女孩，荧光屏的光映在她无表情的脸上，像个精致的傀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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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夜闭上眼，只想在这回家的最后一段路上获得片刻安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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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再次睁开眼时，thingshadchanged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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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铁还在行驶，但某种不对劲的感觉像细小的冰针，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。车厢里的灯忽明忽暗，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声，那声音似乎比记忆中要响得多。凌夜坐直身体，睡意瞬间消散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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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环顾四周。乘客们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，但所有人的面容都模糊不清，像是被水浸过的油画，五官融成了一片朦胧的色块。凌夜眨了眨眼，怀疑是自己太疲劳导致的视觉模糊，但当他凝视某个人时，那种模糊感并没有减轻，反而更加明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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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奇怪...”他低声自语，声音在异常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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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铁似乎开得越来越快，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的噪音变得尖锐而不自然。凌夜望向窗外，原本应该偶尔闪过的站台指示灯不见了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，黑得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，甚至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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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寒意袭来，凌夜不自觉地抱紧了双臂。空调似乎开得太足了，冷气顺着他的袖口和领口钻入，与外界盛夏的酷热形成诡异对比。这不是普通空调带来的凉爽，而是一种浸入骨髓的阴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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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注意到车厢尽头的那对情侣。几分钟前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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