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我就是老板

p;被单厂里大多是当地人，下班后回家。我们外地人住在车库上面，车库外面就是农田。有次我跟周大发请假回家，两人出门都没带东西。经过女工宿舍楼下时，孙小美从上面扔下两个布包。周大发自己拎一个，让我帮他拎另一个，感觉很沉。经过渡口时（那时还没造大桥），我问他包里什么东西，他说是被子。我以为是盖的被子，问他带回去干嘛？不想干了？他说是从厂里偷的，带回去卖，一边说一边拿了两条给我！见我满脸惊诧，他说农民工除了我个傻逼，没有人不偷！当地人有时也偷，藏在衣服裤子里边，谁也不好脱衣检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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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因为是老乡，终究没有帮他举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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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有一次卸车时，我从卡车上跌下来，摔断了手腕！我请假去医院治疗，迟迟不见好转。虽然左手看起来与右手无异，可是一用劲就疼！我到人事科要求调换工种，科长问我和他换行不行？我气得差点给他一个耳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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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期不上班也不行，我不干活都是周大发一个人装卸，工资也不增加；我不上班也没工资。周大发骂我是个害人精，无奈我只好退厂。厂里说自己退厂当月工资一概不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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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来还想提醒厂里注意安全的，既然如此无情我就不管它了。被人偷光拉倒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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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江阴以后，我又来到无锡一家纺织机械厂里打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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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厂在无锡西北街一条偏僻的弄堂中部。我走近工厂门口时，大门右边柱子上一块白色厂牌上醒目地写着“国营无锡纺织机械厂”。当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：我不再是个乡下人，而是国营工厂的工人，说不定以后能够转正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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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传达室师傅的指引下，我来到大门对面的劳资科办公室，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姓袁的科长。袁科长态度和蔼，讲话慢条斯理，有一种江南人的甜糯，让人觉得十分可亲。他先介绍了一下工厂的情况、有关规章制度和对新工人的要求，然后给我和同去的四人分配工作：两个去金工车间、两个去机修车间、一个去铸工车间。因为我长得粗壮，被分到铸工车间。当时我对什么工种都懵懂无知，也不知道铸工是干什么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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