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 风中的承诺

那时我睡在上铺，马红生也睡在上铺。两张床背靠背，我们便把被子合起来，两个人一起睡，而且睡一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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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宿舍后，马红生总是睡不着，一会儿说他喜欢张琳琳，一会儿又说他喜欢王云。我有时睡醒了，看见他还没有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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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红生的父亲在上海东海船厂当车间主任，每个月都汇30元钱给他，那时的30元不是小数目。红生每次去取钱时都叫我同去。这一天我们必定在外面吃，每人一碗面，一瓶啤酒，半斤猪头肉。也许从那时起，我就喜欢吃啤酒加猪头肉，那是学生时代最好的美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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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有一次红生又买了两瓶啤酒，一斤猪头肉，但是面还没有熟，我们便站到门口聊天。美女服务员叫我们进去吃时，猪头肉已被一位民工倒在他的碗里了，酒也被他喝了一半。民工很尴尬，说以为我们不吃了。我说算了，你吃吧！那天我们就吃了一瓶啤酒加两碗白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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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后我经常骑车到红生家里去，他妈妈、弟妹都很喜欢我。我们晚上还是一起睡，就跟在校里时一样。我上床就睡，他还是睡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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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个妹妹，比我小三岁，初中毕业后到村办厂里绣花。绣花厂多劳多得，上班也很自由，工人可以把样品和布料带回家做，妹妹很多时候都是在家里绣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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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，长得矮小又粗胖，象个球似的。她把缝纫机搬到我家，每天跟妹妹一起绣花，有时不回去就在我家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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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吃午饭时，父亲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道：“小芳，嫁给我家小刚好吗？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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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刚高中生；而我只上过小学，他怎么会喜欢我呢？”小芳一本正经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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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中生有个屁用！文不象秀才武不象兵，一分钱都不会挣！只要你愿意，小刚肯定不会嫌你！”父亲胸有成竹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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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我也坐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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