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当初那样忌恨的人,在两年的光阴之后,竟然也会变得这样平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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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元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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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经对她婚前失贞的事,厌恶到无以复加,如今也不觉得怎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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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只是觉得挺奇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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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慕明明是跟她那未婚夫有了首尾,为了维护他,却偏偏要编纂出一个名唤贺兰贞的奸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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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若是编得稍微高妙点,或许还会给皇帝带来些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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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天下姓贺兰的人太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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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看过所有贺兰姓氏人的谱牒,所有在那段时日驻扎在京郊的军士信息,他也全都翻阅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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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就是,在世界上没有这样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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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腕间那个细镯,元慕自己也拿不出任何证据,来证实这个人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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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叫贺兰贞的人,就好像是她在绝望和孤独当中,做过的一场了无痕迹的绮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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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荒谬的是,元慕曾在某段时间坚定地认为,他就是那个卑劣庸常的军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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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体健康还可以,但精神一直不是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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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慕在刚入宫时,就犯过癔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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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至今在面对军士时,会本能地生出恐惧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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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历过兵乱的人都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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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慕见过军士哗变杀死首领,被人遗留在起火的暗室里,也亲眼见过开膛破肚的情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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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及笄的那一年是整个京兆最丧乱的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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