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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及音道:“如今的大魏无君无臣,若说过错,从父皇当年篡位自立时就错了,待百年之后,史书未必为他留情,我这个公主,也不过是屋中之乌,由人迁怒罢了。”
此话王瞻不敢乱接,只讪讪宽慰她不要多心。
三月中,万物复苏,春风解冻,谢及音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汜水边。
他们白日忙着伐木做船,夜晚就在河边安营扎寨,待渡过汜水,距离建康便只有几日的路程了。
王瞻带人在附近的小山上猎了几只野兔,亲自剥皮烤熟,撕下一条腿递给谢及音。谢及音道了谢,用手帕包着,坐在河边的岩石上慢慢品尝,待啃完这条兔子腿,发现王瞻正在一旁盯着她看。
谢及音用帕子擦了擦嘴,问他:“一整只兔子,你没给自己留几口吗?”
王瞻笑着收回目光,“这些野味,我已经吃腻了。马上就要到建康了,殿下高兴吗?”
“自然高兴,不然这大半年的风餐露宿又是为了什么,”谢及音抬手将骨头扔进河里,看向王瞻,“你也该起身回洛阳了,是不是?不知道这半年过去,洛阳现在是什么情况。”
王瞻默然片刻,说道:“若是殿下愿意留我,我可以随殿下到建康定居。”
谢及音笑了笑,“那岂不是太埋没了你。”
“殿下觉得怎样才算不埋没,莫非一定要建功立业,位极人臣?”
谢及音轻轻摇头,“人各有志,你若天生是隐士的性格,当然可以梅妻鹤子,结庐山中,可你不是。子昂,你愿意离开洛阳这么久,送我渡过汜水,我已感激不尽,可我能馈你的实在太少,不愿再将你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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