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如今已是阶下囚,朝堂之事与你何干,纵我今日宰了你……”
“宰了我,如何,还没想明白吗?”裴望初轻笑,微微抬首,“宗陵天师正等着青云兄宰了我呢。”
崔元振在河东郡剿贼不力,靠着宗陵天师的星象才堪堪得胜,宗陵天师早知崔缙与裴望初的恩怨,故意说裴望初是抓住萧元度的卦中之人,好叫他杀害后,令崔家更为太成帝所不喜。
如此一来,在河东郡一事上,更没有人能同宗陵天师抢功了。
在裴望初的点拨之下,电光石火间,崔缙想通了背后的关窍。
如此看来,裴望初不能杀,可是……
念及谢及音的态度,崔缙心中又不甘心放过他,怕他卖弄姿色、巧言哄骗,令谢及音心软。
那是他崔缙的妻子,他尚未求得她回心转意,怎么甘心拱手让人?
几颗血珠沿着剑锋滴落,一时间,院中寂静无声,连拣食的麻雀都没了踪影。识玉的心悬在喉咙,岑墨亦皱眉看着崔缙手里的剑,看他迟疑不决,裴望初命悬一线。
正僵持间,谢及音突然从上房走出来,行步如风走到崔缙面前,握着他的手腕,将剑锋掰至一旁。
“岑墨!”
谢及音喊了一声,岑墨三两步上前,夺回了崔缙手里的剑。
崔缙目深如墨地盯着谢及音,见她云鬓高髻、盛装玉颜,面有怒容,哪有半分午睡未醒的样子。
跪在地上波澜不惊的裴望初亦眉心一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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