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不在乎世人对材质的评价,说他的琴是朽木也好,骂他是奴才也罢,他总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。
裴望初不想与崔缙纠缠,见他没有要继续为难的意思,便拱了拱手,绕开崔缙走了。
崔缙望着他的背影依然想不明白,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?还是说只有装成如此无欲无求的模样,才能自欺欺人地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?
崔缙去见谢及音,通知她过几日要到崔家去赴宴,她作为儿媳应该提前备好生辰礼物。
“听说我的嫂嫂们有的绣了白鹤贺寿屏风,有的亲自磨了一副白玉棋子,你是嫡媳,不能落到她们下乘去。”崔缙道。
谢及音仍懒懒地靠在榻上,身上披着兔毛毯,一副不甚清醒的样子,听完崔缙的话后却笑了,“嫡媳?本宫跪地上给他磕三个响头,你看他敢受不敢受?”
崔缙微愠,“谢及音,你别太过分。”
谢及音道:“你父亲的生辰年年过,往年也没这么多规矩。”
崔缙道:“今年是父亲的整寿,他又刚被擢为尚书令,就连陛下都会派张朝恩前去,何况你我小辈。你不看我的面子,总要看陛下的面子。”
崔家现在确实如日中天,圣眷正隆,太成帝离不开崔元振父子,否则也不会宁可把裴望初赐给她,也不同意她与崔缙和离。
谢及音本也没指望不露面,“知道了,本宫会去的,至于贺礼么,若是本宫送得不合心意,崔尚书当众摔了便是。”
崔缙觉得她真是愈发张狂,不可理喻。
到了崔元振寿辰那天,谢及音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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