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他的手落在谢及音肩头,掌心也是微凉的,谢及音却像触电似的拂开他站了起来。
“你觉得本宫……是为了这个才救你的吗?”谢及音问。
她这个问题问得奇怪,如今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嘉宁公主被驸马冷落久矣,急色到跑到雅集上绑人做面首。太成帝为了满足她的胃口,这才将戴罪的裴七郎赏赐给她。
但是在谢及音心里,裴七郎向来和别人不一样。他不会人云亦云,随声附和,他曾经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。
所以谢及音心里期待着,他会有不一样的想法。
裴望初望着她的眼神渐渐没了笑意,沉寂成一片疲敝的深渊。
他太累了,累到难以撑持出一个完美熨帖的谎言,去回应谢及音期待的眼神。
“我知道殿下想听什么。想听我说,我心里并不觉得您是为了姿色而救我,而是为了别的什么更美好的情感,譬如怜悯,敬重。可是,”裴望初顿了顿,似是极轻、极轻地叹了口气,“无论是哪一种,我如今都不在乎了。”
谢及音握着玉梳的手一紧,为被人看穿心事而脸色发烫。
裴望初又说道:“若因德行,那我会遗憾殿下识人不明,若因怜悯,你姓谢我姓裴,更加不必。唯有因几分容色得了殿下眷顾,你之后才不会因被蒙骗而悔不当初。若非因此,不如现在就一剑杀了我,算是我以最后一点肺腑之言,报偿殿下救命之恩。”
谢及音垂下眼,她不敢回头看他,怕自己此时的神情太过狼狈。
她早该知道的,早该想明白的。识玉劝过她,谢及姒嘲讽过她,崔缙警告过她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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