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娘娘派来给您添堵的吧?”
谢及音将碗一搁,说道:“这还用问吗,她都写在脸上了。”
“怪不得她这么耀武扬威……那她会不会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说您的坏话?”
“她今日说了,若本宫行为不端,她有纠正之责,若不听谏言,则上奏天听,”谢及音半垂着眼睛,低声道,“难缠得很。”
识玉若有所思道:“所以您今日才没去看裴七郎是吗?”
谢及音默然许久,问识玉道:“他怎么样了?”
识玉叹了口气,压低声音道:“已按照您的意思暂时安置在马棚旁的倒座房里了,那边没有别人。傍晚时候我悄悄去看了一眼,滴水未进,烧得厉害,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。”
谢及音下意识朝倒座房得方向望了一眼,她的住处与之隔了四进院落,院中宫灯煌煌,却照不亮更远处的黑夜。
“姜昭在旁边盯着,我不能去看他,明日……”谢及音缓缓叹了口气,“若是还烧得厉害,让府里的大夫给他熬点药喝。”
这一整夜,谢及音都没有睡好。
她做了许多荒诞离奇的梦,梦见谢及姒拿着她的亲笔信向太成帝告发她同情逆贼,那信中写满了她对裴家的同情,以及对太成帝的怨愤。太成帝勃然大怒,要将她与裴望初一起斩首,姜女史将她押至断头台旁,高高挥起鬼头刀,谢及音举目四望,见裴望初的头颅已滚落在地,那双眼睛仍冷冷地望着她,仿佛在嘲讽她多此一举。
冷眼旁观的人中还有她早逝的母亲,母亲幽幽地望着她,对她说:“阿音,我教过你的,不要忤逆你父亲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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