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元劭知道,他早将伤口封于万丈悬冰之下,将所有沉痛三缄其口,不外露一分一毫,他抬手安抚地摸了摸他头顶细软的头发,说道,“慕老师很严格,婀伦不知被罚过多少次抄写。”
”他对你们这些皇子皇孙还算是手下留情,对我……”,慕澄良眼中有水光闪过,但片刻又恢复了原样,“他临终还要给我布置作业。”
“慕老师说什么?”
“他说我得向前看,难则于乱世中抱守初心,不辱家门,易则还清明于社稷,还安宁于万民。”
说完,两人皆静默,若非如此,他们也大可不必走这条九死一生艰难险阻的夺嫡之路。
慕澄良清楚,自己早与以前不同,再无慕府,无父亲母亲,护他无羁无绊来去自由,护他田园牧歌其乐融融,如今,山高水险,他只能迎面上前,别无选择。
良久,梁元劭慢慢开口道,“做个自得其乐的闲散之人也很好。”
慕澄良以为他又要说让他做个享乐的房里人那套,便反唇相问道,“那征南将军为何不只做个贪图闺房之乐的闲散之人呢”
梁元劭淡笑一声,“生在皇家,江山万民便成了命,避无可避罢了。”
慕澄良一怔,心中隐有酸楚,这世上几人不是身不由己呢,不忍换开了话题,开口问道,“南疆是什么样子。”
时间如叶子上渐渐凝出的露水静静流淌,两人谈话间不觉夜深。
慕澄良想,若不是命运无常,或许真的可以同梁元劭成为挚友。
在外间守着的小厮,还以为今晚赌局结果能见分晓,没想到世子爷还是被撵了出来。
郎亭跟在身边往卧房走,神色闪烁。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多少能说的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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