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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修几乎是命令了,手伸过来,要抱她下去:“不好。”
“现在回去,母亲那里我会去说。”
沈星语却是往边上退了一步,“我今日不爬完,明日也要爬的。”
她漂亮的杏眼里,蒙着一层叫做委屈的泪雾,是柔弱的人,水雾之后,又是另一种倔强。
两个人相互对峙着。
男女之间是一场博弈,爱的多那一方永远是输家。
还是沈星语先软下来,眼中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,“爷,您在这等我一会,等我爬完了我再来赔罪。”
她艰难的抬起酸颤不已的腿,小心绕过他,走了三步,屈下膝盖,对着佛像的方向虔诚一拜。
“观世音娘娘在上,信女沈星语,求您保佑我和夫君此生缔结同心,永不相变。”
额头磕在台阶上,膝盖跪在地上,起身,爬了三级,重复同一个动作。
“观世音娘娘在上,信女沈星语,求您保佑我和夫君此生缔结同心,永不相变。”
耳边是沈星语清脆的祈佛声音,眼前是向下的两千九百级台阶,规整的黑色石阶,天梯一样向下延宕出一片深渊,近处的霜白纹路被踩成黑色。
顾修的眼睛比那深渊更黑,聚集着暴风雨,像深海压抑着滚流,争一时平静。
沈星语正要起身,忽的,有人越过她,超过她前方三步的地方撩起衣摆径直跪下,“你站那不准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