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底牌的真正用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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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前的圣彼得城，像一头沉睡的、灰蓝色的巨兽。薄雾贴着石板路流淌，带着夜晚的寒意和潮气。李寻欢的身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穿行，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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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教堂的那一刻，他身上的“无名飞刀客”的杀气便已一同被剥离，扔进了记忆的角落。多米诺面具下，他重新构筑了一张脸。一个三十岁上下的行商，面容普通，眼神精明中带着一丝奔波的疲惫，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，看起来有些吝啬，又有些不好惹。这是一个在任何城市都随处可见、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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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城门开启的第一时间混在出城的队伍里，动作自然地向卫兵递上了一枚铜板作为“茶钱”，换来一个心照不宣的放行。他没有急着远离，而是在城郊的集市上不紧不慢地逛着，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肉饼，学着旁人的样子，一边吃一边打量着路边房产中介挂出的木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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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标很明确：一个僻静，牢固，最好带个地下室的房子。他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巢穴，来搞清楚自己身体里那几个“怪物”的脾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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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，他用一个不算高的价格，从一个急于出手的房产中介那里，租下了一座位于城郊、有些荒废的独栋石屋。中介说，房子的前主人是个穷困潦倒的炼金术士，做实验炸了锅炉，把自己送上了西天，房子里阴森森的，一直没人敢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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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正合李寻欢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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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屋孤零零地立在一片小树林旁，院子里杂草丛生，墙壁上爬满了青苔。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，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混合着淡淡的草药焦糊味扑面而来。他仔细检查了一圈，屋子结构坚固，石墙厚重。最让他满意的，是客厅壁炉后方，一道伪装得相当不错的暗门，通往一个干燥、密闭的地下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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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室的石门厚达半尺，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隔音符文的刻痕。李寻欢关上门，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自己平稳的呼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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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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