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工会的规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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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彼得大教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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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是深夜，这里依旧亮着长明烛火，气氛肃穆而庄严。高大的穹顶之下，光与影交织出神圣的图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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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寻欢像一道幽灵，悄无声息地滑入教堂一侧最偏僻的忏悔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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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在冰冷的石地上，对着隔板那头幽深的黑暗，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，简明扼要地汇报了“裘德酒馆”发生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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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添油加醋，只是陈述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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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管事买凶杀主，事后灭口不成，反被击杀。目标裘德，确认死亡。委托完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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汇报完，他停顿了一下，继续说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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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委托的订金，我要拿走。另外，更新我的价码。刺杀有封号的贵族，底价十万金币。不杀人的特殊任务，另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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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语气，不是商量，是通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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忏悔室对面，那片深沉的黑暗里，一片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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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跳动，将格栅的影子投在李寻欢的脸上，明明暗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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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许久，一个苍老的、仿佛几百年没有开过口的声音，从黑暗中缓缓传来。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，像风吹过枯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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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有拿过工会的等级传讯牌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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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要怎么通知你接委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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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一出口，整个教堂的气氛，仿佛瞬间被抽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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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肃穆与庄严，在刹那间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，是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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