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后门的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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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裘德酒馆”的后门，远比正门要阴森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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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板上沾着陈年的油污，门轴因为潮湿而发出酸涩的呻吟。这里没有蜂蜜酒的甜香，只有泔水、腐烂菜叶和廉价劣质烟草混合在一起的、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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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寻欢，或者说，现在的“加雷斯”，挺着肚子，迈着八字步，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后门前。他甚至懒得去推门，直接抬起穿着脏污皮靴的脚，重重地踹在了门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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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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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粗暴地撞开，撞在内侧的墙上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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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后，一个同样穿着皮甲的护卫正靠着墙打瞌睡，被这动静吓得一个激灵，手本能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。“哪个杂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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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看清来人是加雷斯时，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，咒骂变成了带着嘲讽的调侃。“哟，我当是谁。这不是我们伟大的赌徒加雷斯吗？怎么，没钱付账，被‘红磨坊’的姑娘们从窗户里扔出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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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寻欢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，完美地复制了加雷斯记忆里那种被人戳到痛处的恼羞成怒。他朝地上吐了口浓痰，声音沙哑地吼了回去：“滚你妈的蛋，巴特！你他妈再提一个字，老子就把你的牙一颗颗敲下来，让你也尝尝用牙龈啃黑面包的滋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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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巴特的护卫耸了耸肩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。“行了行了，谁不知道你那点出息。输光了就回来拿我们撒气。告诉你，管事大人刚才还问起你，脸黑得跟锅底似的。你最好想好怎么跟他交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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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寻欢心里一动。加雷斯的记忆浮现：管事大人就是那个戴单片眼镜的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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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接话，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，学着加雷斯习惯性的动作，伸手在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里抓了抓，然后径直朝护卫们休息的那间小屋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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