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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坯房里的煤油灯芯挑得老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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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丫头,咋眼圈红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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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合买提手端搪瓷缸走过来,杯子里温水冒着细白的热气:“是不是没适应这工作,还是裁纸板裁得累了?要不歇会儿,我跟小周来,你这细胳膊细腿的,别熬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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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薇抬起手背揉揉眼尾:“没有,艾合买提大爷,刚刚细沙迷到眼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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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揉别揉,沙子进眼睛揉了的话担心伤到眼球。你去那边闭一会儿眼睛,看看泪水能不能把沙子带出来。不行的话,小周帮你吹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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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,应该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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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,旁边多了道阴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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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亚提走过来,手里捏着几张细砂纸,放在桌上的纸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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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裁完的纸板边缘毛糙,用这个磨磨,明天往壁画上贴的时候,别刮着颜料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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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周拿起细砂纸:“还是阿亚哥细心,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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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亚顺嘴回道:“便宜给你要不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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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周做出个‘你不要过来啊’的姿势:“不要,我女朋友等我回家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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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亚的视线扫过梁薇带着点红的眼尾,没多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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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起另一张没裁的纸板剩料,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:“我帮你裁几块,你先磨着,换换手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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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薇“嗯”了一声,拿起砂纸顺着纸板边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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砂纸的颗粒很细,磨纸板边时发出轻微的“沙沙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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