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郎今日大喜,有劳各位前来观礼,府中地方有限坐不下,这些铜钱权当请各位喝喜酒了,还请大伙儿多说两句吉祥话。说得越好声音越大钱越多!”说罢抓起一大把铜钱,就向道旁的百姓撒去,另一名小厮朝另一侧撒。
百姓们见念两句好话便有大把的铜钱可捡,谁不肯说?一时间街道上全都是恭贺新婚之语。
读书多的念:“凤凰于飞,梧桐是依。雍雍喈喈,福禄攸归。”亦或“金屋笙歌偕跨凤,洞房花烛喜乘龙。”云云。
没读过书抑或读书少的则直接大喊“夫妻恩爱”“白头偕老”“早生贵子”……
两名小厮说话算话,谁喊得大声念得好听,便将大把的铜钱往那人头上洒。
远处的看到这边骚动,不明所以,近了才听到有人说祝福的话,有人洒铜钱,自然以为是要说祝福新婚的话才能有铜钱,于是都跟着说,一时间热闹非凡。
人群后头,秦思莞戴着帷帽站在墙角,遥遥看着贺砺。
他在笑。
他五官生得桀骜冷峭,这般微笑也不显亲和,但他确实在笑,不是冷笑不是讽笑,是发自内心的笑。
只要恭喜他与孟允棠琴瑟和鸣白头偕老,便是陌生人,他也肯对他笑。
秦思莞握紧双拳,眉心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她知道皮肉的伤早就长好了,还在生疼的是她内心的伤。
他真的就这般喜欢那孟允棠么?那如果得到又失去,应该会伤心到发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