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太后斜眼瞧着他,道:“你事事思虑周全,怎么还是让童廉没开口就死在牢中了?昨日一早出狱,做什么去了?”
贺砺道:“姑母,人都会有些不欲旁人知晓的私密,侄儿也一样。童廉死,只不过是少了一次攻讦秦衍的机会而已,这种程度的损失,侄儿能承受,相信姑母也一样。”
太后看着他眉眼低垂,却暗藏桀骜的模样,没再说话。
这个侄儿回京时间不长,但她早已看透了,他不是个易于掌控的人。
这也正常,用人总是会有这样的烦恼,得用的不好掌控,好掌控的不得用。
但人嘛,就如他所言,总有些不欲旁人知晓的秘密。为何不欲旁人知晓?因为旁人一旦知晓了,这秘密,就会变成他的软肋。
或许她也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观念了,与其让他找个有实力的岳家变得更不好掌控,倒不如静观其变。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孟家,孟七娘,说不好,就是他的软肋。
贺砺出了大明宫,一路向南,在崇仁坊与胜业坊之间的街道上遇上刚从胜业坊里出来的晏辞。
晏辞脸上伤痕未消,心事重重的,一抬头见了贺砺,也没理会他,调转马头就要走。
阿爷下狱,他急着去探听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