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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里攥着一个包袱,死死咬着嘴唇,眼泪碎在睫毛上,被冻成了冰渣子。
她想把手里那个装着冬衣皮靴的包袱送给他,可祖母身边的樊娘子死死地抱着她的腰,任凭她如何挣扎,都挣脱不开。
“七娘子,贺家犯的是附逆之罪,灭门之祸,你要寻死没人拦你,可别拖累了整个孟家!”樊娘子阴着脸压着嗓子,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掐了她一把。
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了风雪中,围观的人群袖笼双手,摇头叹息着纷纷归家。最后只剩下偷跑出来的她,被樊娘子生拉硬拽着回去,哭得气噎声哽。
她一直以为,那会是她和他的最后一面。
阳光晃眼,孟允棠睫毛根底泛出些湿润,手指紧紧抠着车上的木板,垂眸不语。
骡车粼粼前行,回忆与现实交错,也不知过了多久,到了崇义坊与长兴坊的交界处。
“劳烦停一下车。”孟允棠忽然道。
车夫下意识地一扯缰绳,车刚停稳,孟允棠就从车上跳了下去,双手提起石榴红色的长裙,沿着长兴坊旁边的巷道向朱雀大街的方向跑去。
“诶?娘子,穗安,你们去哪儿啊?”
护着鹦鹉笼子的禾善见状,在后头一辆骡车上站起身子大声问道。
穗安一边急匆匆地跟上孟允棠一边回头对禾善道:“你先带车队回家,我和娘子去看个热闹就回来。”
过长兴坊,过安仁坊,来到大道与朱雀大街的交叉路口,才发现前方人满为患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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