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行李架上取下背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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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,柯蓝锁上门,颤抖着双手取出铜镜。镜面不再像最初那样布满铜锈,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澄澈,仿佛水面般微微波动。她凝视着镜中自己的倒影——黑发凌乱,眼下是明显的青黑,左眼角那颗泪痣在镜中显得格外鲜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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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?“柯蓝低声问道,指尖轻触镜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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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面突然泛起涟漪,柯蓝的倒影扭曲变形,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女性的脸——高颧骨,杏仁眼,眉心一点朱砂,正是她在白塔壁画上见过的姬瑶的模样。镜中女子嘴唇翕动,说出一串柯蓝听不懂的语言,声音却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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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红色吞噬月亮,门将再次开启。寻找者终被寻找,守护者实为囚徒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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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蓝倒吸一口冷气,铜镜从手中滑落,却在即将撞击地面的瞬间被她本能地接住。再看向镜面时,只剩下她自己惊恐的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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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座位时,齐飞正闭目养神。柯蓝注意到他的太阳穴处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青筋在跳动,频率与她感受到的铜镜震动出奇地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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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齐飞,“柯蓝轻声唤道,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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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飞眼睛都没睁开:“北大考古系图书馆,你在查西夏文字典,我帮你够到了最上层那本《黑水城文献综述》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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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完全正确,但柯蓝的心却沉了下去。她从未告诉过齐飞这个细节—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她根本没在查西夏文资料,而是在看一本关于中亚岩画的图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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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开始下降,金边国际机场的跑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柯蓝紧握铜镜,镜面贴着她的腹部,传来一阵阵温热,仿佛有生命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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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境大厅里,一个扎着高马尾、穿着卡其色工装裤的年轻女性举着写有他们名字的牌子。女孩小麦色的脸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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