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常的事讲得很精彩,别人都还没笑,她自己就先笑得开心,只是沈安若直觉感到她并没有真的如表面那样快乐而已。不过那又何妨,人是多么矛盾的动物,表象与内在总有差别,看似乐观的人,常常是悲观主义者,又如最强硬的人,往往才是最脆弱的。“你会觉得我话多吗?”“怎么会?”“平日里说话其实也没有人听的,多是我自自语罢了,少卿通常别人说三句他才答一句。少臣在家话也少得很吧?”“对,很少。”“他们哥儿俩就这一点最像了,不过你的话好像更少。”温静雅轻笑起来。后来她带沈安若去见一位长辈,她住在年代久远的旧式的居民楼里,看起来已经不年轻,穿着宽松的外袍,包着素色头巾,容颜沉静,举止优雅,笑起来便令人如沐春风,弹得一手极妙的古筝,泡得一手好茶,像一位得道的隐者。静雅说:“安若,这是晴姨。”直至她们要离去时,沈安若才发现了晴姨行动不便,她穿外套似乎十分吃力。“最近做了个手术,切掉身上的某个器官。你是个观察力太强的孩子。”安若小心地询问她是否不舒服时,晴姨微微笑,指指胸口:“两边都没有。我不说,你肯定看不出来对不对?”又指指头巾,“头发也都没有了。不过,很多时候是这样的,如果你真的失去了,就假装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,那样就不会觉得难过了。”她笑得坦然,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。温静雅挽着沈安若的胳膊慢慢走,她因怀孕而全身浮肿,走得吃力,渐渐把更多的重量移在沈安若身上。司机其实一直开着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们俩,但她就是不肯上车。“晴姨最近生了场大病,发现得太晚了,差点不能做手术。”“她精神看起来很好的。”“唉,病过之后,反而很多东西都想开了。她现在的气色比以前好。”静雅慢慢地说,“你的话是真的少,连萧太后都说要我多学你。你都不问我晴姨是谁。”“晴姨是谁?”温静雅笑:“一位长辈,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。不要跟妈提我带你来看过她……咳,反正就算不提醒,你也不会讲的。”沈安若“嗯”一声,果然温静雅片刻后,仿佛自自语地说:“很多人都说,当年爸差一点就会娶了晴姨,只差一点……多遗憾的往事。不过如果真那样,就没有少卿与少臣,我们俩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认识。人生多奇妙……”“对啊,就像蝴蝶效应。”沈安若像对她也像对自己说。“你的气质很像晴姨的,所以爸非常喜欢你,第一次见到你,就欢喜得要命。”温静雅慢慢地补充,沈安若突然想起自己有着另一种优雅的婆婆,她那咄咄逼人的高贵姿态突然就变得清瘦而孱弱。温静雅觉得饿,带她去了一家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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