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很高又很小的窗子,他一个月才被允许出门一次。
而桌面上的文件,一共二十三封,全都是‘认罪书’。
卖国贼帮他拟定好、逼迫着林殊恒签字的认罪书,要他带着兵力和情报叛|国投降,许诺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。而每一封的后面,都带着林殊恒写的——
‘林殊恒无罪’。
最后一封文件上的‘无罪’甚至是用鲜血撰写的,他手边已经没有笔墨了。
同性恋不是罪,爱国更不是罪。
书桌后面竟然就是一整柜子骇人听闻的刑具,生锈发褐了,但不难想象它们都是用来做什么的。
方怀很久没说话,弹幕也陷入了短暂的寂静。
过了许久,方怀忽然一声不吭地把摄像头给关了。
直播间切到摄影师的视角,从一到半掩着的门缝里,可以模糊看见少年的身形。他脊背挺直绷紧,瘦削的背影显得有几分寥落,露出一小半英俊的侧脸,眼眶微微泛红。
方怀走到角落的置物架上。
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布老虎,它很旧很旧了,针脚凌乱笨拙,像是谁摸索着认真缝出来的,头顶的‘王’字歪歪扭扭。小老虎抱着一封布做的信,信上也缝着几个字。
“给方小朋友”。
它不知道它等的人会不会来,但还是执拗地缩在灰暗的小角落等,仰着头等。
现在它等的人终于来了。
只是迟了八十年。
这天晚上,方怀回到酒店,呆了很久没回过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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